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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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19 2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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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同学既要学习新的课程,又要陆续进入复习阶段,本
  菜干就是干菜(我家乡土话许多名称都倒一下,例如拖鞋称鞋拖,罩袍称袍罩),沪杭人称干菜为霉干菜。顾名思义,是要略经发酵,才会转为深咖啡色或黑色,要越乌黑的越香。这也是母亲一双“魔手”特有的技艺。所以夏天里,左邻右舍,都来我家要点乌黑油亮的菜干炒肉末下稀饭吃,非常爽口。


  菜干的腌制过程,不像咸菜那么简单。先要整理出大小均匀的青菜,一棵棵用布擦净,一片片撕开,加适量的盐揉透,铺在簟上吹风至半干后收入瓮中,待若干时日后,开启时闻到一股触鼻的霉酸味,再取出切碎,置蒸笼中蒸熟,再取出在大太阳下晒干,干得跟茶叶一般,那就放多久都不会坏了。有的人家为了省钱,只晒不蒸的。


  我家的菜干特别乌黑,特别香软,原因何在呢?那是因为母亲在和盐搓揉时,加入少许“老酒汗”。老酒汗又是我家乡一种上等酒的名称,是拿自制的黄酒用大火蒸,滴下来的蒸汽就是“酒汗”,也就是“白干”,比美国的“约翰走路”香得多了。次一等的叫烧酒,那是由酒糟蒸的,酒性烈,远不及酒汗来得醇厚。酒汗有防腐之功。此外,母亲还加进一些黄沙糖,可以帮助发酵,这是外公教的。外公说,这两样东西,别家是舍不得的,这才是“潘宅菜干”的特色。


  三四月里,田里的油菜最多时,母亲还晒嫩嫩的油菜心。那是将尚未开花的油菜摘下嫩顶,洗净后在滚水中捞一下,取出沥去水铺在竹簟上让烈日晒干,完全像现在的脱水菜。然后理得齐齐整整,一捆捆扎好,再用布袋包了,寄到遥远的北平给父亲尝新。看母亲一针针缝布袋时的神情,不只是在做一件工作,而是把一缕缕、一丝丝思念远人的情意,都和在嫩菜心里了。


  母亲做完干菜心和菜干,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干菜心是煨肉吃的,她自己很少吃,贵客来了才烧,因为太好吃了,总是吃得光光的,我只能倒点卤汁拌饭吃。

外公来时,母亲就一定煨一大碗给他老人家享受,我跪在长凳上看外公大口大口地吃菜。我问:“外公,你为什么不吃肉呢?”外公说:“娘边的女儿,肉边的菜,肉边菜最好吃,娘边的女儿最享福。”


  直到现在,我每吃肉边菜就会想起幼年时偎在母亲身边的幸福时光。


  菜干煨肉当然也是一道好菜。乡下人俭省,除了过年时才煨,平时都是用油渣炒菜干,炒一大钵子可以吃十天半月都不会坏。记得有一次去邻居家吃尝新酒,一盘猪肝都一片片干得翘起来,底下全垫的菜干,看看猪肝都发霉了。原来乡下规矩,猪肝是摆样子,不能吃的,等尝新酒的一阵热闹过去以后,才拿来炒豆干,还当一道名菜呢。因为乡下人一年只养一条猪,而一条猪只有一副肝啊。


  母亲说:“一副肝也好,两副肝也好,我是不吃这样血腥东西的。”她吃得最多的是菜干炒豆干末,炒得香喷喷的。有时她还用菜干冲汤喝,像泡菜似的。她一边喝汤,一边就念“菜干经”。


  菜干经的词儿,我一字不漏地都记得,是这样的:“菜干菜干经,撮把菜干泡碗汤,喝到心里妙荡荡。西方路上有金桥,有福之人桥上过,无福之人桥下过。妻呀妻,伸手来、带我去。当初奴家去拜佛,剃掉了头发轮飞飞。你捣碎了我的经盘,又撕破了我的粗布衣,该有多罪过啊,你……”


  “外公,什么人剃掉头发,什么人撕掉粗布衣呢?”我傻呼呼地问。外公摸着胡子呵呵笑道:“问你妈妈吧。”母亲总是笑而不答。

此情此景,历历如在目前。

(选自重庆出版社《素心笺》)

下面三个语段,哪一个语段选自琦君的作品,从语言特点的角度阐述理由(任选两个角度)。(有改动)

语段一: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嫩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做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实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铜活久以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

语段二:直等它一瓣瓣谢落了,母亲连忙拾来,深怕花瓣着土就烂了。因为白玉兰花瓣是可以做饼吃的。母亲把它先放在干净篮子里,也不能用水洗,一洗香味就走了。等水分略干后,就用手指轻轻剥碎(也不能用刀切,怕有铁腥味)。剥碎后和入面粉鸡蛋中拌匀,只加少许糖,用大匙兜了放在浅油锅里,文火半煎半烤,等两面微黄,就可以吃了,既香又软又不腻口。熟透了的玉兰花瓣,有点粉粉的,像嫩栗而更清香。

语段三:母亲最大的特点是一生不曾脱离过劳动。母亲生我前一分钟还在灶上煮饭。虽到老年,仍然热爱生产。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说:“外祖母大人因年老关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辍劳作,尤喜纺棉。”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

语段二。语言特点角度:琦君的文笔舒放自然,不事雕琢,看似漫不经心、不厌其烦地记叙,实则是将对母亲的深情在文笔里细腻传递,淡雅而有味。语段二就是如此,通篇细致写如何制作玉兰酥,忆母深情溢于言表;而另外两个语段的叙事平实,抒情、议论也直白许多。

考点练习

柯城期末卷

萝卜

汪曾祺

①杨花萝卜即北京的小水萝卜。因为是杨花飞舞时上市卖的,我的家乡名之曰:“杨花萝卜”。这个名称很富于季节感。我家不远的街口一家茶食店的檐下有一个岁数大的女人摆一个小摊子,卖供孩子食用的便宜的零吃。杨花萝卜下来的时候,卖萝卜。萝卜一把一把地码着。她不时用炊帚洒一点水,萝卜总是鲜红的。给她一个铜板,她就用小刀切下三四根萝卜。萝卜极脆嫩,有甜味,富水分。自离家乡后,我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萝卜——或者不如说自我长大后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萝卜——小时候吃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

②除了生嚼,杨花萝卜也能拌萝卜丝。萝卜斜切为薄片,再切为细丝,加酱油、醋、香油略拌,撒一点青蒜,极开胃。小孩子的顺口溜唱道:

人之初,

鼻涕拖;

油炒饭,

拌萝菠。(我的家乡称萝卜为萝菠。)

③油炒饭加一点葱花,在农村算是美食,佐以拌萝卜丝一碟,吃起来是很香的。

④萝卜丝与细切的海蜇皮同拌,在我的家乡是上酒席的,与香干拌荠菜、盐水虾、松花蛋同为凉碟。

⑤北京的拍水萝卜也不错,但宜少入白糖。

⑥北京人用水萝卜切片,汆羊肉汤,味鲜而清淡。

⑦烧小萝卜,来北京前我没有吃过(我的家乡杨花萝卜没有熟吃的),很好。有一位台湾女作家来北京,要我亲自做一顿饭请她吃。我给她做了几个菜,其中一个是烧小萝卜,她吃了赞不绝口。那当然是不难吃的;那两天正是小萝卜最好的时候,都长足了,但还很嫩,不糠;而且我是用干贝烧的。她说台湾没有这种小萝卜。

⑧我的家乡有一种穿心红萝卜,粗如黄酒盏,长可三四寸,外皮深紫红色,里面的肉有放射形的紫红纹,紫白相间,若是横切开来,正如中药里的槟榔片(卖时都是直切),当中一线贯通,色极深,故名穿心红。卖穿心红萝卜的挑担,与山芋(红薯)同卖,山芋切厚片。都是生吃。

⑨紫萝卜不大,大的如一个大衣扣子,为扁圆形,皮色乌紫。据说这是五倍子染的。看来不是本色,因为它掉色,吃了,嘴唇牙肉也是乌紫乌紫的。里面的肉却是嫩白的。这种萝卜非本地所产,产在泰州。每年秋末,就有泰州人来卖紫萝卜,都是女的,挎一个柳条篮子,沿街吆唤:“紫萝——卜!”

⑩我在淮安时,第一回吃到了青萝卜。曾在淮安中学借读过一个学期,一到星期日,就买了七八个青萝卜,一堆花生,几个同学,尽情吃一顿。后来我到天津吃过青萝卜,觉得淮安青萝卜比天津的好。大抵一种东西头一回吃,总是最好的。

?天津吃萝卜是一种风气。五十年代初,我到天津,一个同学的父亲请我们到天华景听曲艺。座位之前有一溜长案,摆得满满的,除了茶壶茶碗,瓜子花生米碟子,还有几大盘切成薄片的青萝卜。听“玩意儿”吃萝卜,此风为别处所无。天津谚云:“吃了萝卜喝热茶,气得大夫满街爬”,吃萝卜喝茶,此风亦为别处所无。

?心里美萝卜是北京特色。一九四八年冬天,我到了北京,街头巷尾,每每听到吆唤:“嗳——萝卜,赛梨来——辣来换……”声音高亮打远。看来在北京做小买卖的,都得有条好嗓子。卖“萝卜赛梨”的,萝卜都是一个一个挑选过的,用手指头一弹,当当的;一刀切下去,咔嚓咔嚓的响。

?我在张家口沙岭子劳动,曾参加过收获心里美萝卜。张家口土质于萝卜相宜,心里美皆甚大。收萝卜时是可以随便吃的。和我一起收萝卜的农业工人起出一个萝卜,看一看,不怎么样的,随手扔进了大堆。一看,这个不错,往地下一扔,叭嚓,裂成了几瓣,“行!”于是各拿着一块啃起来。甜,脆,多汁,难可名状。他们说:“吃萝卜,讲究吃‘棒打萝卜’。”

?张家口的白萝卜也很大。我参加过张家口地区农业展览会的布置工作,送展的白萝卜都奇大。白萝卜有象牙白和露八分。露八分即八分露出土面,露出土面部分外皮淡绿色。

?我的家乡无此大白萝卜,只是粗如小儿臂而已。家乡吃白萝卜只是红烧,或素烧,或与臀肩肉同烧。

?江南人特重白萝卜炖汤,常与排骨或猪肉同炖。白萝卜耐久炖,久则出味。或入淡菜,味尤厚。沙汀《淘金记》写幺吵吵每天用牙巴骨炖白萝卜,吃得一家脸上都是油光光的。天天吃是不行的,隔几天吃一次,想亦不恶。

?四川人用白萝卜炖牛肉,甚佳。

?扬州人、广东人制萝卜丝饼,极妙。北京东华门大街曾有外地人制萝卜丝饼,生意极好。此人后来不见了。

?北京人炒萝卜条,是家常下饭菜。或入酱炒,则为南方人所不喜。

?白萝卜最能消食通气。我们在湖南体验生活,有位领导同志,接连五天大便不通,吃了各种药都不见效,憋得他难受得不行。后来生吃了几个大白萝卜,一下子畅通了。奇效如此,若非亲见,很难相信。

?萝卜是腌制咸菜的重要原料。我们那里,几乎家家都要腌萝卜干。腌萝卜干的是红皮圆萝卜。切萝卜时全家大小一齐动手。孩子切萝卜,觉得这个一定很甜,尝一瓣,甜,就放在一边,自己吃。切一天萝卜,每个孩子肚子里都装了不少。萝卜干盐渍后须在芦席上摊晒,水气干后,入缸,压紧、封实,一两个月后取食。我们那里说在商店学徒(学生意)要“吃三年萝卜干饭”,谓油水少也。学徒不到三年零一节,不满师,吃饭须自觉,筷子不能往荤菜盘里伸。

?扬州一带酱园里卖萝卜头,乃甜面酱所腌,口感甚佳。孩子们爱吃,一半也因为它的形状很好玩,圆圆的,比一个鸽子蛋略大。此北地所无,天源、六必居都没有。

?北京有小酱萝卜,佐粥甚佳。大腌萝卜咸得发苦,不好吃。

?四川泡菜什么萝卜都可以泡,红萝卜、白萝卜。

?湖南桑植卖泡萝卜。走几步,就有个卖泡萝卜的摊子。萝卜切成大片,泡在广口玻璃瓶里,给毛把钱即可得一片,边走边吃。峨眉山道边也有卖泡萝卜的,一面涂了一层稀酱。

?萝卜原产中国,所以中国的为最好。有春萝卜、夏萝卜、秋萝卜、四季萝卜,一年到头都有。可生食、煮食、腌制。萝卜所惠于中国人者亦大矣。美国有小红萝卜,大如元宵,皮色鲜红可爱,吃起来则淡而无味,异域得此,聊胜于无。爱伦堡小说写几个艺术家吃奶油蘸萝卜,喝伏特加,不知是不是这种红萝卜。我在爱荷华韩国人开的菜铺的仓库里看到一堆心里美,大喜,买回来一吃,味道满不对,形似而已。日本人爱吃萝卜,好像是煮熟蘸酱吃的。

(本文选自《人间滋味》,天津人民出版社)

阅读以下两个语段,判断哪个是散文家汪曾祺的作品,并根据你对汪曾祺作品风格的了解,从选材、语言特点等角度阐述理由。(5分)

这是在花园里。群花都还做她们的清梦。那微雨偷偷洗去她们的尘垢,她们的甜软的光泽便自焕发了。在那被洗去的浮艳下,我能看到她们在有日光时所深藏着的恬静的红,冷落的紫,和苦笑的白与绿。以前锦绣般在我眼前的,现在都带了黯淡的颜色。——是愁着芳春的销歇么?是感着芳春的困倦么?

我家的后园里有一棵紫薇。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一到放暑假,开起花来,真是“繁”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嚷嚷。

段是汪曾祺的作品。

示例:段选取的紫薇花是生活中的琐细事物。文段语言平淡、自然,娓娓道来,如话家常。如“‘繁’得不得了”一句非常口语化,不刻意修饰,简约自然;短句“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一句在短促有力中突显花朵的繁密。而段中运用了拟人、比喻的手法,如“恬静的红”“冷落的紫”赋予颜色以情感,引发读者的想象,生动形象地突显雨后群花的鲜艳明媚,表现出清新典雅的语言特点,不符合汪曾祺的语言风格。

新题模拟


  吴伯箫


  也许是缘分,从孩提时候我就喜欢了马。三四岁,话怕才咿呀会说,亦复刚刚记事,朦胧想着,仿佛家门前,老槐树荫下,站满了大圈人,说不定是送四姑走呢。老长工张五,从东院牵出马来,鞍鞯都已齐备,右手是长鞭,先就笑着嚷:跟姑姑去吧?说着一手揽上了鞍去,我就高兴着忸怩学唱:骑白马,吭铃吭铃到娘家……大家都笑了。准是父亲,我是喜欢父亲而却更怕父亲的,说:下来吧!小小的就这样皮。一团高兴全飞了。下不及,躲在了祖母跟前。


  人,说着就会慢慢儿大的。坡里移来的小桃树,在菜园里都长满了一握。姐姐出阁了呢。那远远的山庄里,土财主。每次搬回来住娘家,母亲和我们弟弟,总是于夕阳的辉照中,在庄头眺望的。远远听见了銮铃声响,隔着疏疏的杨柳,隐约望见了在马上招手的客人,母亲总禁不住先喜欢得落泪,我们也快活得像几只鸟,叫着跑着迎上去。问着好,从伙计的手中接过马辔来,姐姐总说:“又长高了。”车门口,也是彼此问着好;客人尽管是一边笑着,偷回首却是满手帕的泪。


  家乡的日子是有趣的。大年初三四,人正闲,衣裳正新,春联的颜色与小孩的兴致正浓。村里有马的人家,都相将牵出了马来。雪掩春田,正好驰骤竞赛呢。总也有三五匹吧,骑师是各自当家的。我们的,例由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叔父负责,叔父骑腻了,就是我的事。观众不少啊:閤村的祖伯叔,兄弟行辈,年老的太太,较小的邻舍侄妹,一凑就是近百的数目。崭新的年衣,咳笑的乱语,是同了那头上亮着的一碧晴空比着光彩的。骑马的人自然更是鼓舞有加喽。一鞭扬起,真像霹雳弦惊,飕飕的那耳边风丝,恰应着一个满心的矜持与欢快。弛骋往返,非到了马放大汗不歇。毕剥的鞭炮声中,马打着响鼻,像是凯旋,人散了。那是一幅春郊试马图。


  那样直到上元,总是有马骑的亲戚家人来往,驴骡而外,代步的就是马。那些日子,家里最热闹,年轻人也正蓬勃有生气。姑表堆里,不是常常少不了戏谑么?春酒筵后,不下

象棋的,就出门遛几趟马。


  孟春雨霁,滑逹的道上,骑了马看卷去的凉云,麦苗承着残滴,草木吐着新翠,那一脉清鲜的泥土气息,直会沁人心脾。残虹拂马鞍,景致也是宜人的。


  端阳,正是初夏,天气多少热了起来。穿了单衣,戴着箬笠,骑马去看戚友,在途中,偶尔河边停步,攀着柳条,乘乘凉,顺便也数数清流的游鱼,听三两渔父,应着活浪活浪的水声,哼着小调儿,这境界一品尚书是不换的,不然,远道归来,恰当日衔半山,残照红于榴花,驱马过三家村边,酒旗飘处,斜睨着“闻香下马”那么几个斗方大字,你不馋得口流涎么?才怪!鞭子垂在身边,摇摆着,狗咬也不怕。“小妞!吃饭啦,还不给我回家!”你瞧,已是吃大家饭的黄昏时分了呢。把缰绳一提,我也赶我的路,到家掌灯了,最喜那满天星斗。


  真是家乡的日子是有趣的。


  当学生了。去家五里遥的城里。七天一回家,每次总要过过马瘾的。东岭,西洼,河埃,丛林,踪迹殆遍殆遍。不是午饭都忘了吃么?直到父亲呵叱了,才想起肚子饿来。反正父亲也是喜欢骑马的,呵叱那只是一种担心。啊,生着气的那慈爱喜悦的心啊!


  祖父也爱马,除了像三国志那样几部老书。春天是好骑了马到十里外的龙潭看梨花的。秋来也喜去看矿山的枫叶。马夫;别人争也无益,我是抓定了的官差。本来么,祖孙两人,缓辔蹒跚于羊肠小道,或浴着朝暾,或披着晓霞,闲谈着,也同乡里交换问寒问暖的亲热的说话;右边一只鸟飞了,左边一只公鸡喔喔在叫,在纯朴自然的田野中,我们是陶醉着的。


  最记得一个冬天,满坡白雪,没有风,老人家忽尔要骑马出去守了,他就穿了一袭皮袍,暖暖的,系一条深紫的腰带,同银白的胡须对比的也戴了一顶绛紫色的风帽,宽大几乎当得斗篷,马是棕色的那一匹吧,跟班仍旧是我。出发了呢?那情景永远忘不了。虽没去做韵事,寻梅花,当我们到岭巅头,系马长松,去俯瞰村舍里的缕缕炊烟,领略那直到天边的皓洁与荒旷的时候,却是一个奇迹。


  说呢,孩子时候的梦比就风雨里的花朵,是一招就落的,转眼,没想竟是大人了,家乡既变得那样苍老,人事又总坎坷纷乱,闲暇少,时地复多乖离,跃马长堤的事就稀疏寥落了。可是我还是喜欢马呢:不管它是银鬃,不管它是赤兔,也不管它是泥肥骏瘦,蹄轻鬣长,我都喜欢。我喜欢刘玄德跃马过檀溪的故事,我也喜欢“泥马渡康王”的传说,即使荒诞不经吧,却都是那样神秘超逸,令人深深向往。


  徐庶走马荐诸葛,在这句话里,我看见了大野中那位热肠的而又洒脱风雅的名士。骑马倚长桥,满楼红袖招,你看那于绿草垂杨临风伫立的金陵年少,丰采又够多么英俊翩翩呢。固然敝车赢马,颠顿于古道西风中,也会带给人一种寂寞怅惘之感的,但是,这种寂寞怅惘,不是也正可于或种情景下令人留恋的么?─一前路茫茫,往哪里去?当你徘徊踟蹰时就姑且信托一匹龙钟的老马,跟了它一东二冬的走吧。听说它是认识路的。譬如那回忆中幸福的路。


  ……


  十万火急的羽文,古时候有驿马飞递:探马报道,寥寥四个字里,活活绘出了一片马蹄声中那营帐里的忙乱与紧急,百万军中,出生入死,不也是凭了征马战马才能斩将搴旗的么?飞将在时,阴山以里就没有胡儿了。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哙,怎么这样壮呢!胆小的人不要哆嗦啊,你看,那风驰电掣的闪了过去又风驰电掣的闪了过来的,就是马。那就是我所喜欢的马。─—弟弟来信说,“家里才买了一匹年轻的马,挺快的。……”真是,说句儿女情肠的话,我有点儿想家。


  一九三四年三月,青岛。

(选自《现代散文鉴赏辞典》。有删减。)

[注]斩将搴qiān)旗:杀死敌方将领,夺取敌方的旗帜。

文文在做中国散文作家语言风格的专题小研究。最近读了吴伯箫的一系列散文。吴伯箫被称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散文三大家”(杨朔、秦牧、刘白羽)其作品有着独特的艺术风格。文文就其语言艺术做了如下梳理:

请你结合上面的梳理图,选择其中一个角度结合文章内容进行分析。

文章的语言给人以节奏明快与典雅之感,文章大量运用短句使语言节奏明快,如第三段“人正闲,衣裳正新”“崭新的年衣,咳笑的乱语”;使用短句,明快、紧凑、跳跃性强,感受作者深绵的抒情。文章还运用许多典雅的词、句,引用大量典故,化用古诗词,使语言典雅。如“一鞭扬起,真像霹雳弦惊”“那是一幅春郊试马图”使文章具有典雅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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