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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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贾琏吃到了尤二姐的槟榔,而贾蓉却只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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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贾敬钻入道观和道士们胡羼开始,宁府注定要被贾珍翻了过来,这位贾家的族长,拥有着绝对的权力,却毫无德行,纵观其生平,聚赌豪饮,男女兼蓄,公媳扒灰,父子聚麀……任何一项都能令人侧目,勿怪柳湘莲对宝玉毫不客气道:“你们东府除了两个石狮子干净,只怕猫儿狗儿都不干净”。

尤氏姐妹就是长期浸淫在宁府这种地方,自出场就已经与贾珍父子有了聚麀之诮。在第六十三回,贾敬吞丹过量致死,彼时因宫中老太妃薨逝,合府凡有爵与诰命者皆需进宫守制,只有尤氏报了产育留在府中,因力有不逮,只能接继母及两个妹妹进府协助。

在贾敬去世前,贾琏早闻得尤氏姐妹的貌美之名,只是机缘有限不能一睹芳容。贾敬停灵宁府期间,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姐妹花,垂涎不已,但又早听得贾珍父子与这对姐妹有聚麀之诮,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找各种机会撩拨,眉目传情,尤三姐见后只是淡淡应对,尤二姐却对这个公子哥有明显好感,暗送秋波。但因为都惧于贾珍之威,都非常有默契的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静待时机。

贾敬出殡后,贾琏借得机会来宁府,首次跟尤二姐面对面谈话,趁着无人在跟前,贾琏只是拿眼瞟着尤二姐,却也不敢动手脚,原文写道:

因见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绢子摆弄,便搭讪着往腰里摸了摸,说道:“槟榔荷包也忘记了带了来,妹妹有槟榔,赏我一口吃。”二姐道:“槟榔倒有,就只是我的槟榔从来不给人吃。”贾琏便笑着欲近身来拿。二姐怕人看见不雅,便连忙一笑,撂了过来。贾琏接在手中,都倒了出来,捡了半块吃剩下的撂在口中吃了,又将剩下的都揣了起来。

槟榔,产于南方,在南方一带颇受喜爱,很多人甚至吃槟榔上瘾,更有很多地方将其作为彩礼,娶亲时多见用于馈赠亲友等,故槟榔很多时候有着象征男女爱情、婚姻的意义。

而在清朝,槟榔成为了上层人士喜爱的食品,闲时佐以丹砂、豆蔻等辛料嚼食,譬如在邱浚《赠五羊太守》中就有载:

“阶下腥臊堆蚬子,口中脓血吐槟榔。”此言其鲜者。干者,本地人不常食,多行于外省。京师人亦嗜此品,杂砂仁豆蔻,贮荷包中,竟日细嚼,唇摇齿转,恶状可憎。

贾琏在看到尤二姐拿着荷包便想到槟榔,可见在贾府这等贵族人家,多有闲嚼槟榔的爱好。在贾琏的索取下,尤二姐将整个荷包都丢了过来,贾琏则连吃带拿,一个不剩都揣了起来。

有趣的是,除了贾琏,贾蓉也吃过尤二姐的东西,只不过吃相有点难看。

同是第六十三回,贾蓉被贾珍安排回家料理事务时是“不得一声儿”,马不停蹄飞奔家里,只因为家中坐着两个姨娘。刚见面便笑嘻嘻和两个姨娘打情骂俏。文中写道:

贾蓉又和二姨抢砂仁吃,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脸。贾蓉用舌头都舔着吃了。

贾蓉之举,可谓是猥琐至极,连一旁的丫头都看不下去了,提了一嘴,贾蓉却笑道:“各门各户,谁管谁呢?人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家?”,冠冕堂皇,似乎引以为荣,真令人胆颤。

那么,为何贾琏吃到的是槟榔,而贾蓉却只能吃砂仁呢?

前面我们说过,槟榔是主料,而砂仁是槟榔的辅料,贾琏不仅吃到的主料,还是尤二姐倾囊相授的,暗示贾琏会得到尤二姐的人,并可以据为己有。而连吃辅料都是尤二姐嚼过的贾蓉,注定只能是敲敲边鼓,揩揩小油,是不能和尤二姐畅意尽情的。所以,贾蓉虽是聚麀之诮的一员,但真正与尤二姐发生实质关系的只是贾珍,贾蓉最多在贾珍不在时动点手脚而已。而从这一段关系中我们也能看出,贾蓉对贾珍的淫威之惧已经到了何种程度,如此,就不奇怪媳妇秦可卿与贾珍有情,他却只能视若无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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